他眼中闪起光亮,“朝廷能尽快打到陕西去,复了我的家乡。”
沉默片刻,钟上位心有戚戚焉地拍拍李顺的肩膀,当然跟家乡无关,而是传宗接代。
刘文朗却问道:“如果朝廷现在复了你的家乡,这是不是好事?”
李顺呆了一下,眼瞳渐渐紧缩了,“不,当然不是好事。那些官老爷,大商人,摇身一变,就也跟我一国了。往曰他们百般压榨我们老百姓,现在抬抬屁股,换个椅子坐,继续过着好曰子,这不公平!”
说到这里,李顺眼眶发红,再不多说,两人不知道李顺有什么故事,都同声唏嘘。
刘文朗感慨道:“小李啊,你我竟是一样的心思,不瞒二位,我本是江南人,这个名字只是化名。早前从江南文祸中得脱,可怜我一家老小却遭了牵连,流遣塞外,生死不知。”
他的面孔也狰狞起来:“告发我的同窗,师长,攀咬我亲族的邻里,定我生死的官老爷,这些人,我都一个个记在心里。现在我回江南,就是要去寻仇的!若是朝廷收了江南,他们也成了国人,我的仇,江南文祸那些死难者的冤,又该找谁去清算!?”
眼见这两人一脸暴戾,钟上位心中打起了抖,勉强笑道:“江南人有好有坏,咱们惩治坏人,不伤好人,哈哈……”
三人交了些心,关系也亲近了许多,知了两人更多底细,钟上位暗道原以为自己是大人物,现在看来,却是处处藏龙卧虎啊。
李顺原本是陕甘绿营兵,在湖南大战里被俘,发配去扶南垦荒。几年下来,在怀乡积下了百亩田地,甚至还有三个交趾媳妇。他跟一帮战友在怀乡种香料,什么胡椒、丁香、豆蔻和肉桂,收成很不错,由南洋公司投资,建了香料公司,眼下是代表公司去江南打探商路。
化名刘文朗的算师就职于盛良盐业公司,也是公司差遣的先头兵,要先来摸江南盐业市场的底。有朝廷撑腰,有《通商条例》做底,盐业公司自然不愿跟江南盐商合作,而是要切进底层,靠低价横行江南,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