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督抚自为。他们正在大搞《大义觉迷录》宣讲,就怕咱们的学思渗入,在地方上弄出事来,非但政绩不保,还要丢顶戴甚至掉脑袋。雍正对此也该是全力支持,南北隔离之势将会越来越明显,财货流通将是另一番局面。我们不有所作为,一国也将受其所累。”
梁博俦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皇帝,多年前跟严三娘那段未尽姻缘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翻动,他自没有什么怨懑之心,就只是感慨世事无常,那一夜,如果自己早到,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正在走神,却被李肆盯住,目光锐利,让梁博俦后背瞬间汗透衣衫,可接着那目光又转为和善,李肆还朝他微微颌首,梁博俦一颗几乎跳出胸腔的心才安定下来。
对了,自己是西院中少有的福建院事,能坐在这个地方,就得注意这个身份。
梁博俦这才醒觉,今曰会议的人员组成比较奇怪,薛雪和陈万策,听说是段国师之徒,专长于权谋韬略,而顾希夷是计司使,总管一国财政,彭先仲是中书左丞,专管工商事,这两方出动,谋划之事就很可怕了。而自己这八名西院院事,都是工商总会的“北派”,安金枝那边专注于南洋的“南派”院事却没有出席,加上讨论的是江南事,这意味着……薛雪介绍完毕,李肆直入主题,解开了梁博俦的疑惑,“诸位的生意,不管是原料还是市场,都仰赖于北面,尤其是江南。比如佛山梁家的布业,潮汕沈家和泉州梁家的盐,还有广州韩家的丝织,乃至湖南的粮米和玻璃……”
一个老者惶恐地起身拜道:“陛下为我等小民之利所想,惶恐之至……今曰招我等前来,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这是佛山梁家的家主梁焕,早年李肆还只是李北江时,入佛山就以他为踏板。梁焕虽在李肆与李煦的争斗中损了利益,但却因早入李肆的青浦商会,到现在已成广州一大工阀,铁器、瓷器、布业等行当在国中占有不小的市场份额。
李肆笑道:“老梁别卖乖了,这是在帮你们谋划前路呢。”
梁焕嘿嘿一笑,他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