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肆草堂越近,四娘越是忐忑。
回来第一时间就将周昆来之事通报了禁卫署于汉翼,那个负责文书卷宗的官员痛哭流涕地招认罪状,由此也解了心头一桩大隐患。
她此行虽是师傅差遣,也有成果,可终究是在即将封嫔时跑出去的,还一跑几个月,官家到底会怎么待她?师傅又会遭官家怎么埋怨?
心绪慌乱,在置政厅门口差点跟人迎面撞上。
“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跑几个月,害得我都还没自己的园子,在自家人面前也没了面子,记得好好赔我!”
一个爽利脆音响起,正是宝音,她身后还随着一个蒙人打扮的年轻男子。
“这是策凌敦多布,哦,该叫小策凌。”
宝音向四娘引见,这个一身裹着英武气息的年轻人该是听说了四娘的身份和事迹,赶紧恭敬地鞠躬行礼。
“娘家人啊,真是羡慕。”
四娘跟宝音关系很好,随口应着,心中还想,准噶尔也跟官家正式有了联络,现在南北两面的关系,还真是难以捉摸。之前萧胜率军灭了浙江海宁水师营,还不知鞑子朝廷要慌乱成什么样子。
进了置政厅,哗啦一声,以文书六车为首的闲杂人等顿时散了,偌大厅堂里,就只剩下端坐八卦大圆椅正中的李肆,还有伺立在一旁的三娘。见三娘也是一副耷拉着脑瓜子听训的模样,四娘自己也慌乱起来。
鼓足勇气,凑在李肆身前行礼,就听得李肆悠悠道:“野够了?你们啊,一个三一个四,真是不着五六……”
四娘心头一惊,赶紧跪了下来:“官家可别怪师傅,这事都是四娘自己引出来的。”
李肆啪地一声拍了桌子:“说的就是你!马上就要进门了,却一下跑到江南去,还一跑几个月!刘婆子还跟我念叨说,是不是亏待了你,你们师徒俩,可是给我栽了莫大的黑锅!”
旁边三娘再忍不住,噗哧笑了。
李肆还没饶过,瞪眼道:“笑什么笑?我是认真的!那等绝密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