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不管会不会伤到李肆了,只要不把他射死就好。
弩箭又如雨点一般落下,内层用枪的司卫都不得不撑起藤牌遮挡,龙高山对司卫们喊道:“腿脚还灵便的兄弟,赶紧护着总司抢出去!”
还能站着的司卫也就十七八个,其中腿上没伤的也就三五个,这是要把龙高山等人丢在这当弃卒,李肆看看怀中那白衣已被染得猩红的安九秀,心说我讨厌这样的选择。而且,还有其他的选择。
李肆阻住要护着他离开的司卫,指了指龙高山腰间一个东西,“吹!”
龙高山愣住:“这是巡丁的召集号,他们可也是官兵。”
李肆一笑,回想起当初留用龙高山的情形。盘石玉不懂事,非要人代他守在李肆身边,李肆也不跟他计较,但于汉翼等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外人来当随身侍卫,所以一定要盘问清楚。
当时于汉翼问得很直接,说跟在总司身边,不定就是干着造反的事,龙高山嘿嘿笑了,笑得很诡异,对于汉翼说:“十三年前,我就在造反了,还亲手杀了好几个清兵,你们真要造反,还得喊我前辈呢。”
当时李肆才记起来,连南瑶民在康熙四十一年就反过,清廷调了几省数万绿营,连剿带抚才摆平。
眼下听龙高山这话,已是自居为反贼,李肆摇头:“我们现在才是官兵,他们是贼匪!”
以李肆对广东官场的把握,只要胤禛跟地方官员亮身份,他就能知道。此次出事,就在于没料到胤禛微服而来,不亮钦差仪仗,不招呼地方官府。现在围攻他的兵丁,听刚才那许诺,也该是广州将军府的旗人亲兵。管源忠跟广东官场不是一个体系,不得不配合胤禛,但看安九秀能跑来报警,说明背后也是管源忠在通消息,只是阴差阳错,晚了一夜。
眼下形势就很复杂了,双方都没摆明车马,李肆现在还是正牌的朝廷命官,虽然只是个芝麻大的典史,可这招牌还能用用。刚才他和龙高山一样,遭了伏击,下意识地当自己“暴露”了,现在回过了神,脑子终于也能转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