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得轻松一些的好,别太自寻烦恼。”
李肆平静地说着,之前种了蛊,现在再灌点麻药。
萧胜喘了一会气,他不是没这么给自己开脱过,可终究是一个人发闷,这会终于有了外人开口,纠结成一团乱麻的心也稍稍舒缓,是啊,管那么多干嘛……
“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坑我?”
萧胜冷静下来,昨天的对话,他翻来覆去地想着,对这李肆的“阴险”,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
“我是想来问问你,白总戎是不是家里穷得开不了炊,把炮融去造锅了,他吃空粮还吃不饱吗?”
李肆毫无忌讳地问着,现在跟这箫胜已经不必见外了。
“还以为你真懂军中之事呢,原来也只是个门外汉,空粮的事情,你这点见识,也就跟庸民差不多……”
箫胜嗤笑不已,接着面孔又僵住了。
“你小子,又要套我什么话?”
他下意识地就将李肆的话又当作了钓鱼伎俩,昨天的苦头吃得实在太足,也不怪他反应过激。
“萧大哥,我又不是洞烛万里的仙人,可不是什么都懂的……”
李肆微汗,这后遗症可真不轻呢。
把钟老爷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李肆问:“这该是私造火炮吧?”
萧胜牙痛似的捧住了腮帮子,长吁短叹起来。
“私造火炮当然是死罪,可这不是私造,而是公造。白总戎在英德的一桩生意就是这个,看来我又要跟你扯在一起了,啊——”
大家都是涉事人,萧胜也不再遮掩,认命地开始跟李肆解释。要说清白总兵的生意,就得从绿营薪饷的大背景说起,否则理解不了白总兵的处境。
听着萧胜的解说,李肆渐渐展眉,这绿营的贪腐,居然是这样一篇文章啊。
李肆虽然清楚绿营军制,但也只限于军迷能感兴趣的内容,薪饷方面没怎么关心过,只知道绿营将官吃兵缺空饷,也就是所谓的喝兵血,其他的黑幕就没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