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名字,很有些怪异,如果不是李肆正被穿越后遗症搅得心神不宁,他真想笑出声来,她父亲得多有才!
她姓关,名二姐,凑在一起,不能不让人联想到红脸长鬓,胯下赤兔马,手中偃月刀的关二爷。
关二姐的名字就像是一个线头,将那个“李四”的记忆碎片一块块串了起来,她父亲叫关凤生,和这“李四”的父亲是好友,不,关系似乎比生死之交还要紧密……
李肆呆呆无语,像是看电影一般,任着这些记忆在心中闪过。最后,他一脸的苦涩,这些记忆碎片里,所有男人的形象,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那是个让李肆一想起就痛心疾首的特征,可没想到,他穿越而来,居然也被这个特征给套住了。
伸手摸向头顶,刚过额头,哎哟叫了一声,那是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四哥哥,别乱动!郎中说得隔天才能换药!”
二姐惊呼一声,冲过来想要拉住李肆的手。
可李肆已经摸上去了,
“辫子,果然是辫子……”
心中存着的那分侥幸像是玻璃杯一般,被这细细的东西当啷抽碎,李肆两眼发直,自语出声。
脑袋光溜溜的,就在头顶上有不到半个掌心大一块头发,扎成了细细的的小辫子。
金钱鼠尾,他穿越到了清朝,该死的清朝。
“老天爷,我不就是鄙视了你一下吗,犯得着对我这么狠?到哪里不好,汉唐太远,宋明也行啊,非要把我丢到辫子朝!知不知道这是我最痛恨的时代?”
李肆心底里吼着,对老天爷发出了悲愤的控诉。
“当然是辫子啊,四哥哥,你……”
二姐泪花更亮,以为他的脑子又糊涂了。
像是黎明躺在野草丛中一般,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将意识已快麻木的李肆唤醒,他呆呆地看向立在身边的关二姐。小姑娘梳着羊角辫,套着灰蓝的粗布短袄,袖子宽宽大大的,衣领也松松垮垮,看起来是捡的男孩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