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能说这祖孙三代有点过于敏感了,似乎皇权真的受到了威胁。
现在倒好,先听嗣君派人传讯受到了群臣凌迫,如今更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觉得的原因。
这原因还不能对外人说。
然后一回来就要和在朝许多年的独相对上,解除这个“君臣相忌”危机。
看他们告退离去,李太后才从帘后走了出来。
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她不由得感叹一声:“这一手,当真是妙不可言。”
朱常洛却叹了一口气:“不让他们与沈一贯斗,背负这桩隐秘去压制群臣想向孙儿在政事上发难的冲动,孙儿如何能徐徐图之?”
“祖母是越来越放心了。”李太后看着他,“当真是苦了你。”
“孙儿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怕有负皇祖母厚望,有负列祖列宗。”朱常洛跪拜,“多谢皇祖母帮孙儿劝父皇,让外臣知家丑……终究是孙儿不孝。”
“哎,历朝历代大位之争,多少阴谋诡计和流言蜚语?皇帝忽然风疾,不管是因为什么,朝野自会传言纷纷的。”李太后心情复杂,“皇帝心里也是念及江山社稷的,自不会让两位老臣有疑,倒不需祖母多劝。你去忙吧。”
朱常洛离开了。
认为沈一贯有不小的可能做出这种事,自然是凭借对他的了解。
第二次妖书案时,他就是借题发挥大肆党争,矛头指向当时入阁的沈鲤。
连沈鲤他都忌惮,何况申时行和王锡爵?
何况那时他远没有如今“托孤阁臣”的身份和连连请得皇帝颁下几桩善政的威望。
现在申时行和王锡爵已经到了内阁。
本该见陛之后先出宫回到他们的旧宅,明日再正式入阁办事。
但他们齐齐过来了,申时行心事重重,王锡爵凌厉粗壮的三角眉下是一张冷脸。
沈一贯在门外挤着笑容迎接。
文渊阁里的中书舍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老首辅们好强的压迫感。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