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惊讶地发现自己很享受周围房间里弥漫着的愤怒。当晚与方安荻在一起时,她内心积聚的沮丧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她看着付荣那双粉红色的手紧张地扭动着,指关节处有婴儿皮肤的皱纹。她知道他的双手如何背叛了他的感情,无论他戴着面具的其他部分透露了什么。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八个月,她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见识。现在,话语从她饱满的嘴唇中吐出来,就像竹条一样插入付荣修剪整齐的灵魂之下。
“随心所欲地为你丈夫的权利尖叫,”她说。“现在生意是我的了,我不想让你靠近它。噢,我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你并没有欺骗我太久,付荣。不会太久。”
“霏霏,你……”
“不用了!方安荻在外面等我。我要拿走我想要的几样东西,然后就离开。”
付荣宽高的额头皱了起来。那双鞋扣般的眼睛注视着她,眼神空虚。她再次狂暴,仅此而已。并享受它,该死的她!我可以从她摇头的方式看出来,她像一匹马……妓女……马……妓女——一个像马一样的高级妓女。
霏霏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付荣那样盯着她看,吓到了她。她审视着房间,想知道这里现在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这是一间方安荻的房间,里面有重叠的柔和的红色和黑色,东方的小摆设,角落里有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封闭的小提琴盒,打开后露出三瓶酒和一副玻璃杯。付荣喜欢这个。“让我们喝醉并演奏美妙的音乐吧,亲爱的。”?钢琴对面的窗户在夜色中没有窗帘,花园里的灯光、草坪、烧烤炉、锻铁家具在雨后闪闪发光地矗立着。
“S省是一个共有财产省,”付荣说。
“你最好再研究一下法律,”她说。“生意是我的遗产。”
“遗产?”?他问。“但你父亲还没死。”
她站在那里,凝视着夜晚,拒绝让他刺激她。
该死的她!他以为。我应该在女人身上做得更好,但在生意上却不行。她在想那个混蛋方安荻。她想要他,但她需要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