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荻坐在停着的汽车的方向盘上,抽着烟斗。他的偏光眼镜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他透过挡风玻璃上闪闪发亮的雨滴凝视着傍晚的天空。他的眼睛湿润了,雨滴像泪水一样模糊。这辆车是一辆五年前的轿跑车,他知道自己需要一辆新的,但当他想到要娶莫霏霏时,他就养成了存钱买房子的习惯。这个习惯现在很难改掉,尽管他知道自己坚持这个习惯主要是出于一种错误的希望,即过去的一年可能会从他们的生活中抹去。
她为什么要见我?他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曾经见面的地方?为什么现在这么保密?
谋杀案发生已经两天了,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将这一时期发生的事件整合成一个连贯的整体。当新闻报道提到他自己的参与时,这些报道读起来就像是在写一个陌生人——它们的含义就像他面前的雨滴一样模糊。方安荻感到他的整个世界都被莫槐新的精神病胡言乱语和社区的暴力反应所入侵。
方安荻震惊地意识到社区希望莫槐新死。公众的反应以及刚刚过去的暴风雨的猛烈程度让他震惊。
猛烈的风暴,他想。暴力风暴。
他抬头看着左边的树木,想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他的表停了下来,松开了发条。但莫霏霏还是迟到了。这是她的方式。
那里有暴风雨。乌云从灰暗的天空中升起,雨水低低地蹲在云朵中。一时间,他周围的桉树林里充满了鸟儿受惊的叫声。一阵风吹过高高的树枝,然后是雨:大滴的雨滴。
太阳又回来了,在西边低垂的地方,将橙色的光芒投射到树梢上。树叶耷拉着,还挂着雨滴。地面附近的雾气在鳞状的黑色树干中探寻。昆虫的叫声从根部和丛生的草丛中传来,这些草丛生长在沿着土路进入树林的空地上。
他们对这场风暴还记得什么?方安荻想知道。
他从专业角度知道为什么社区希望将私刑合法化,但看到官员们也有同样的态度,这真是令人震惊。方安荻想到了他的道路上的延误,以及阻止他自己对莫霏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