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岳明已经走出售票处,看见了黏糊还跪倒在广场,喊着向菲,我爱你。岳明四处看着,向菲早就逃之夭夭了,他笑起来,走到黏糊面前。
黏糊被炎炎烈日晒得头脑发昏,又挨了玉米骨头和矿泉水瓶子的袭击,抬头看,向菲早就不知踪影,就一肚子气,看见岳明,就把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记在岳明的脑袋上了。黏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发酸的膝盖,骂着:“岳明,看看你这个德行,你哪里比俺好啊?啊?你也是农民出身,也是贫困生,也是贷款生,也是貌不惊人,也是-为什么向菲就选择了你?为什么就选择跟你去那个小城市,不跟我走啊?”
岳明问:“黏糊?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别把我牵扯进去。”
黏糊好像很是悲观失望,他这个人情绪波动很厉害,情绪高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站在喜马拉雅山脉山顶,伟大无比,情绪沉沦到谷底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掉进了太平洋的海底,已经无可救药了,他现在就是,感觉那么悲哀,自己一腔热血爱向菲,向菲却如此冷淡他,拒绝他,而且,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根本没有可能了。
他抱着脑袋,呜呜的哭起来,索性,把岳明当作向菲,搂抱在自己怀抱,边哭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出身在农村?为什么我们的爸爸妈妈是农民?为什么我们这么贫困?为什么没有女生爱咱们?为什么?为什么?”
岳明拉着黏糊就走,逃出了人们的视线,逃出了火车站广场。
可是,黏糊好像很难过:“岳明,城市女孩不爱咱们?为什么农村女孩也不爱咱们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岳明说:“什么为什么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好不好?”
黏糊不哭了,擦了擦花瓜似的黑乎乎的脸颊,看着岳明:“岳明,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向菲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岳明实话实说:“我们没怎么样啊?”
黏糊问:“那,为什么向菲一定要跟你去那个小城市呢?”
岳明说:“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