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师父给我打了一盆水,我把头发洗了,没有洗发水,我抓了一小撮洗衣粉往头发上搓,我担心有什么不良反应,没敢把洗衣粉太贴进头皮。
头发又干又涩像一块沙漠的寸土,揉不开也梳不开,干脆冲冲洗洗得了,我把脑袋探进盆里。“啊好凉!”
还以为勾兑了温水,居然只有自来水。也不奇怪,除了那盆触动心弦的泡脚水,这些天有见过冒着热乎气的东西吗?
倒也怪了,以前平均两天洗一次头仍觉得油油腻腻,这次一周多没洗竟然感觉不脏。
难道他们没有闻到我头上散发出的阵阵异味吗?我自己感觉像是在垃圾堆里埋了很久一样。
“师父,我想洗个澡,我身上都臭了。”
“洗澡啊,呃...我想想啊...”他顿时有些尴尬。
“你看这块布了吗,我们都是把这个拉起来,站在这后面用管子冲的,没有热水,你确定要洗吗?”
“哦...想洗,”我迟疑片刻,“那个...你会在这帮我看着吗?安全吗?”
“嗯...没问题,明天洗吧!白天水温好一点,先回去吧。”
师傅递给我一块毛巾,我们已经熟络,擦脚是它,擦脸是它,擦哪里都是它。
洗完头太舒服了!有一种整个脑袋都安静了的感觉。
只是洗衣粉的味道过于浓重,我的眼睛被呛到难以睁开,头像是被单独摘下来放进了一间化学工厂,唉,酶要在适宜的温度下才会有最大的活性,用冰水溶解会产生气体、会挥发。
不过,劣质洗衣粉不管用什么水都不会有好闻的味道,有的用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今天吃了三个馒头,几根咸菜,说了一整天话,躺下的时候满身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着没一会儿被噩梦惊醒,身上的衣物已然完全湿透。
夜,越发的深了,仍旧没有睡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要发生点什么,我在等。
一直等到了凌晨四点,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