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薄藜灰一事过于骇人听闻,兹事体大,老爷寿诞在即、沈家尚未定罪,这些消息断不能从他们清竹苑传出去!
姚嬷嬷板下脸来,把院子的小厮、丫鬟叫到一起,勒令此事不准外传,更不允许他们私底下议论,若有被她听见的,谁求情也不管用,一律发卖出去。
众人再也不敢提起半字。
锦鸢沉默着垂眸。
沈家的下落也按照梦中所示进展。
沈家的败落丝毫不值得人同情。
这一辈子,立荣已经不在了,妙音也先一步逃了出去。
对于沈家,已无任何她留恋牵挂的人在。
只要一想到沈家那几位主子对她下的种种手段,心底甚至期待着沈家被抄家、那些道貌岸然之辈被流放!
是他们自食恶果!
更是善恶自有天来报!
至于赵非荀……
锦鸢不愿去想。
在姚嬷嬷言明厉害后,姑娘们作表率,如常在院子里绣花赶工,偶尔闲话几句,看着看着姊妹和睦,一派岁月静好,尤其锦鸢心情看着最佳。
姚嬷嬷今日却没和她们在一处赶工,带了个小厮去冰库领冰块回来,切成巴掌大小存在冰鉴,又亲自泡上一壶壶冷茶,手上还在缝制两个冰枕。
一直忙完晚上,赵非荀仍未回来。
嬷嬷照旧让她们回去歇息。
锦鸢睡意不浓,但做了一日的针线活,眼睛酸痛,晚上照着烛火连针眼都快看不见了,只好作罢,翻开了三字经,又研墨、沾笔,自己学着写。
午后姑娘们凑在一起做绣活难免无趣,锦鸢拿着三字经,向拨云竹摇二人请教不认得的字,这半日下来一心二用,倒还真让她记住了不少字。
这会儿自己照着书上的字写。
不懂如何用力、也有些忘记了笔画顺序,但看着一个个字在自己手中被画了出来,心中竟还有几分骄傲,一时写得连时辰都忘记了,将三字经的第一页反反复复写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