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竟哭湿了花枕,望着对面的屏风,恍惚了片刻,她才平复心情下了榻。
这夜傅凌又偷偷溜出了府,屋里只有她一人。
关上窗牖,她褪去了上衣,走到镜前转过身,借着月色看着背部狰狞不堪的瘢痕。
她仅穿了一件素色兜肚,月光下肌肤如玉般光泽,可背上横七竖八的伤痕却惊悚骇人,就像一件好好的羊脂白玉净瓶,表面出现了冰裂,让人惋惜。
疤痕处,有些颜色已经暗沉,有些还是粉嫩的新伤,刚愈合不久。
她对镜,一寸一寸抚着这些屈辱的痕迹,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曾经受过的伤,不能忘记薛家带给她的屈辱。
如果说薛陈氏是罪魁祸首,那薛廷便是纵容者。
冷眼旁观之人,同施暴者同罪!
“砰”的一声,身后房门被撞开。
猝然回头,撞上了傅凌惊愕的目光,她慌忙双手遮住自己,捡起外衣往身上穿。
“怎么回事?”反应过来,傅凌大步上前拉住了她,按下她穿衣裳的手。
浓烈的酒气和胭脂味袭来,他身量极高,背对着门,将月色都遮了七七八八,把瑾瑶笼在一片阴暗里。
怀中的人低垂着头,一颗小小的脑袋堪堪到他胸口,圆润的肩头暴露在外,她抱着淡绿色外衣瑟瑟地挡着前胸。
傅凌剑眉微蹙,他虽平日好去红烟阁,留恋烟花地,但也不是畜生,随时随地兽性大发。
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背部的伤处,想起前阵子她曾说自己在原主家被打的事。
做丫鬟免不了受责罚,却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昨夜榻上时,未掌灯他也没发现,今日亲眼瞧见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这样的伤,傅凌只在大理寺的诏狱里见过。
他下颌紧绷,捏着瑾瑶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是你说的那个薛家打的?”
看到低垂着的脑袋点了点,傅凌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走!”
说着他将人拽到了里屋,走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