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等级森严,杏儿这种负责杂扫浆洗的丫鬟是最下等,而锦绣是世子身边的近侍。
她平日里只能受锦秋这类一等丫鬟打压,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比她位阶还低的人,压抑多年的不甘和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况且,眼前女子一看就娇弱瘦小,最是好欺负的主。
冯怜怜不禁失笑,让她浆洗是不可能的,她走到杏儿面前,环胸垂睨着这个比自己矮小的丫鬟笑道:“我是不会洗的,不如,你跟我讲讲这府中有多少公子和小姐,日后我得了夫人小姐赏识,也好帮衬你,你总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浆洗吧?”
她笑的娇俏,杏眸里潋滟着灿灿阳光,杏儿被晃了一瞬心神,这姑娘比她在府中见到的任何女婢都好看……
但转瞬她脸色就沉了下来,愈是这般美艳,愈显得她丑陋无比,杏儿瞪着她道:“你能攀上高枝,就不会一开始来这浆洗了!”
冯怜怜诧异,“这话怎么说?”
“你不看看这地方。”杏儿冷笑,“我在这浆洗,是因我长相粗鄙,嬷嬷们怕我污主子的眼,你长得不丑却来这,这说明你刚进府就得罪了人,他们不让你去前院,没有允许,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主子们,还说什么痴话,这些活够你干三天三夜,到时候累的你再没别的心思想其他!”
说着她看了眼天色,倏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的瞅着冯怜怜,撂下一句,“总之这些衣服交给你了”紧忙进了屋子。
屋内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听声音像是在沐浴,冯怜怜不解的走到窗边,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不透光也未掌灯,什么也看不清。
她看了眼庭院中摆放满了的脏衣,娥眉微蹙,让她洗是不会洗的,冯怜怜去了隔壁分给她的屋子。
屋内虽简陋但还算整洁,她略打扫了下,给自己铺了床软和和的被子。
真好,这比在薛家已经好很多了,起码不用再睡柴房。
也不知这杏儿在做什么,那哗啦啦的水声直至月挂树梢她睡着都没停下,迷迷糊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