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老家一直有这种说法,所以特别忌讳把衣服给病人穿。
但有些心眼坏,家里又有病人的,就会千方百计的去亲人家里面借衣服。
我也知道这是封建迷信,但有些讲究,不是凭空来的,总有些道道,该避讳还是得避讳一下。”
耿春来已经把话说的很平和了。
二舅舅气的拍桌子,“桂英咋越来越糊涂了呢?”
姥姥抚着胸口,“这孩子被刘家人给洗脑了呀。”
耿春来心道,他这个姨,恐怕从小脑子就不怎么清楚,“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刘老太太既然病了,这段时间肯定会留在县城里,你们该防还是防着点。”
防刘家人没必要,只要锁好大门,刘家人根本进不来。
耿春来说的防,还是要防内鬼,也就是元妮娘。
大家伙答应了,然后又感谢耿春来,耿春来大度一挥手,“甭客气,等妮儿认了我奶奶,那她就是我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
自打跟元妮儿把话敞开了说,耿春来再也没有跟对方别苗头的意思,做人做事也友善了许多。
送走了耿春来,大家伙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元妮娘头脑简单不懂事儿,可她坑起自己人来,为啥又这么机灵了呢?
招娣听说娘拿走自己的衣服,要把自己的寿命借给刘老太太,就一直沉着小脸不说话,她不想认这个娘了,怎么办?
盼娣皱着小小的眉头,“姥姥,你们别走。”
“我们不走,孩子咋的了?”
“万一你们走了,娘就把我们拽到刘家去,不让我们上学,还让我们洗碗做饭,那可怎么办啊?”
盼娣年纪虽小,想问题却很周全,母亲对孩子有天然的压制,现在是姥姥护着她们,万一姥姥走了,她们姐妹几个还不是由着娘搓扁又揉圆?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姥姥和姥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绝决,并不是他们心狠,而是元妮娘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