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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的是个年轻人,报了名姓,一听就是贵家子,很有仪式感的施礼,大方坐在了董湘的对面。
董湘微微欠身施礼,含笑而对。
年轻人姓于,长安土著,看上去没有被美色所迷,先就很有攻击性的道:“娘子出题,怕是已有准备,岂不占了先机?”
董湘轻笑一声,“郎君能与我相会于此,可见自负才学,且赳赳丈夫,七尺男儿,面对一个弱质女子,怎的还想占我一些便宜不成?”
李义琛在下面听了他们的对谈,脸上不由露出了些笑容,这娘子果然牙尖嘴利,不好对付啊。
灯会花台之上以论辩来展示才艺,确实别开蹊径,可弊端就是两人在空旷处说话,离的远一些可能就听不太清楚了。
这样的话,远不如请一二名士到楼中,辩说一番来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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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果然如李义琛所想,那两人说来说去,结果不论,围观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普通百姓显然不待见这个,他们更愿意看娘子们蹦蹦跳跳,哪怕弹上一曲也比这个来的有趣不是?
可那些来游逛灯会的读书人却留了下来,论辩之事是文会的必备节目,这种口舌之争对读书人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而当世的读书人,几乎就是贵族的代名词,金玉楼那样的大青楼,接待的客人也就是这样一个群体,普通人那得登门?
让李义琛颇为惋惜的是,年轻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李义琛本就无甚急才,反应有点慢了,这会他才琢磨过味来,人家设下的题目是如此的宽泛。
不管你从哪个角度去辩驳,只要对方准备的典故多,你就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
醉醺醺的王绩就在旁边来了一句,“取巧而已,贻笑大方。”
李义琛深以为然,这等辩题在于一个用典,能随手拈来之人,怕是不会出现在花台之上,也只有年轻人会登台一试。
他们明显缺少积淀,又是临场应变,很难挡得住对方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