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已渡河,兵势甚盛,李神符于河边列阵,稍有小挫,今已退守冯翊……无论兵力,诸人之才,皆不堪久战,望尽速往援,不然……恐有不测。”
“冯翊乃关中之门户,失之则关中震动,有满盘皆输之忧,切忌弄险……吾将传书于长安,潼关,韩城,请聚大兵以应来敌,还望诸人值此生死关头,以国事为重,同履艰难。”
回到永丰仓,李秀宁立即作书一封,交予褚遂良,并严厉叮嘱道:“汝传信于长孙无忌,此战若败,覆巢之下,凡我李氏族亲尽都休矣,切勿存侥幸之心,轻慢待之。”
褚遂良诺诺连声,离开永丰仓的时候是既有些不舍,又多了几分轻松,不舍之处在于经此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公主了。
而轻松嘛,那也好理解的很,晋军已然过河,敌踪现于永丰仓也只在须臾之间,先走一步,便能离危险远上一步,他可不想再被人捉住,像礼物一样献于人前了。
至于此战结果如何,他倒是比李秀宁还要悲观几分,因为他在河边呆了许久,又为秦王心腹,对各处情形皆晓得几分,倒如当初张士贵所言一般,河边各部不相统属,各有所忌之下,很难做到同心协力。
他倒是很佩服平阳公主殿下,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能亲率部下赶往敌前,还能明辨敌情,想要说服各部共御强敌,可惜,永丰仓守军乃河边各部中最弱的一处,无兵无将之下,说的话又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呢?
若非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再有这位公主殿下极有主见,他一定会进言一番,劝其回长安躲避,不要轻身涉险才好。
不说褚遂良的小心思,李秀宁此时心神难安,左右惶惶之处,可是极大辜负了褚遂良对她的评价。
“去,召李司马前来见我。”
在堂中楞仲良久,李秀宁这才吩咐了一声,当然,她召的这位李司马可不是平阳公主府那位的李司马。
不一会,一人便已来到李秀宁身前,躬身行礼。
来人三十许的年纪,风霜之色颇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