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就是在地方大族名下,他们做的事情很明白,那就是趁着战乱,盘踞一地,肆意侵吞百姓田产,随之借着便利,还能逃过劳役,兵役,加上地处偏僻,自成一方世界,于是情形愈演愈烈,严宗和陆浩然其实就是其中翘楚。
这样的事情别处也有,可在上党,长平两郡最为明显……
裴世清相信自己不会理解错误,农桑之事向乃国之根本,自这位起兵以来,除了兵甲犀利之外,最为人所称道者,也最让人惊异的是,让代州边郡的粮仓丰硕了起来。
如今南边郡县竟然要靠并代来救济,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其率兵南下以来,对农事也是重视无比……于是,襄垣县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来由。
想到这些,裴世清的心一下便安稳了下来,因为这和他的施政举措并无相悖之处,等过些时日,他也正打算清理一下地方呢,只不过手段肯定不会如此粗暴激烈罢了。
其实,在他看来,上党地方上的大族也没剩几个了,开始的时候,张伦入上党,一些人就遭了殃。
后来又闹了一场匪患,潞城,屯留的大族都死的死,逃的逃,严宗那个蠢货安坐郡城,招降纳叛,接受供奉之间,自以为得计,其实却已身处死地而不自知。
年初时,又是一场战事过去,严宗授首,他庇护的人等同样遭了清洗,现在襄垣又有些人掉了脑袋,想一想,治平上党的障碍还能剩下多少呢?
想到这里,裴世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主公金玉之言,臣记下了。”
李破嗯了一声,心说,你是真明白了才好,遂转开了话题道:“按说以你之能,治于上党,长平有些屈才,只是天下纷纷,人才离散,也只能大材小用一番……望你在此处安心治政,莫要虑及其他。”
裴世清听了稍稍愣了愣,心里终于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意。
想他裴世清归老田园,继任河东裴氏阀主,其实已无多少与人争锋的雄心壮志,只想着在晚年能够教养族中子弟,使其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