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先前从家中离开时,王三叔一家还宾客盈门,一派热闹喜庆模样,可这怎么转眼之间,就被人把门封住了,而桃花巷的里长石大伯也没有出面,显然这件事非同一般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进上前交涉道。
他是胡永的伴郎,这种场合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倒也不好意思躲在一旁。
雷老五说道,“这就要问王三的儿子王安了。他前几日在我们永利赌场玩了几把骰子,输了四十两银子,说好用他家在桃花巷的这处宅子作为抵押。这是他当时写下的借据,上面有他的签字画押,你们可以查验一下。”
雷老五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张借据拿出来,在周进面前展示了一下,便很快收回兜里了。
周进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不过这种事情,若不是王安亲笔所书,对方也没有胆量过来堵门,应当不会有假。
周进稍作思索,随后笑道,“这王安欠下的银子,与她姐姐王静有什么关系?王静早已许配给我朋友胡永,便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你们永利赌场的东家,据说也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怕是风评不太好啊。”
“冤有头债有主,王安欠你们的银子,找王安便是,为什么要拦着他姐姐不让嫁人?”谢希平也在一旁鼓噪道。
“你们是谁?”雷老五看到周进、谢希平二人一副儒生打扮,说话又慢条斯理,由不得他不慎重起来。
北平城里藏龙卧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踢到钢板啊。
周进尚来不及回答,雷老五旁边一人却已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这就是那个《青年诗刊》的周进,新近考中了秀才。兰桂坊的头牌清倌人张圆圆姑娘,一直不肯服侍咱们东家,便是因为他。还有他旁边那人,是香河县尉的儿子,貌似姓谢,我岳丈一家便在香河县生活了许多年,所以勉强识得。”
雷老五一听,这还得了,能和东家争风吃醋的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