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觅的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看样子是要改建的。
既然已经嫁出门的姑娘,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呢?
这就是女人在现实中的无奈处境。
江琯清看着下人们着急收拾,又看了看被几个丫鬟抬着被褥,勉强撑住昏迷不受控制身体的妹妹。
原来最受宠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她的内心突然就平衡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能给自己的,才是最稳定的,内心最为满足的。
何必去计较别人呢!
期望别人给的幸福,那永远不叫幸福。
不过都是泡影罢了。
这一刻,江琯清所有的童年阴影似乎都散尽了。
执念,执念,害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爱也好,恨也罢。
都是折磨自己而已。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房间终于被收拾好了。
丫鬟们合力将早就抬不动的二小姐,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紧裹的破棉被散开的一瞬间,冲天刺鼻的血腥味飘出来,吓得屋内所有人都差点无法呼吸。
恰巧江夫人刚刚苏醒心急火燎地跑过来,一脚埋进门就差点被血腥味推出去。
她哪里分不清楚血腥味的来源?
她可怜的女儿啊!
到底被那狠毒的薛家怎么了?
江夫人另一只脚还在门外,就差点没晕过去。
身子向后仰倒,连旁边的丫鬟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江夫人就要晕倒在地,还是江琯清伸出手将她拽住拉回。
“娘,你没事吧?妹妹只是出了血,她不会有事的。你要冷静下来,千万别伤了自己。”
这一声娘宛若活血剂一般,让眼前漆黑的江夫人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她用力抓着大女儿的五指,几乎都快要变成铁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江琯清,颤抖着唇瓣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