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11月,北京非典,老家封城,学校封校,学生们封控在了学校里整整三个月。各样的属实不属实消息铺天盖地般传来,一点伤风感冒也忐忑不安,还没怎么着,心态就已开始小崩溃。
封控的三个月,妈妈和徐风妈妈,放心不下,竟跑了几十公里的路,来看他们。学校不给进,母亲和他们就在围墙栏杆里,彼此巴望着,一言一语的递进又递出。母亲就是母亲,不知她们哪来的勇气,兜兜转转的绕到了学校。还背着那么大的挎包,里面包子,鸡蛋,煎饼,烤排,萝卜干,咸菜,饼干,苹果,小橘子,娃哈哈,火腿肠,方便面,她们简直就是个超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带不到的。
栏杆外站着俩母亲,栏杆里站着半夏和徐风,脚边放了鼓鼓囊囊的包裹,耳畔听母亲反反复复的嘱托,心里泛着酸,忍着。不是滋味,这段日子以来,心里都空落落的,在看到母亲的第一眼,半夏深吸了一口气,怕眼泪掉下来,那一刻,她真想扑到母亲怀里,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哭一场。
还记得上回回家,又因一点小事,和母亲闹了别扭,赌气,不理母亲。半夏这爱冷战的小心眼,臭得很。为着这个事儿,后来弟弟还专门给她写了一封信,细说母亲的辛苦和不易,要姐姐多体谅、理解母亲;还在折叠的信纸里,平整整的夹了二十元钱……弟说县城里的学校,伙食贵,要姐姐不必太省,别委屈了自己……读着读着,半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流……不曾想弟弟这小孩,他那顽皮的性子下,还有着别的男孩没有的细腻。读高中那会,很多同学都会往来写信,用着很漂亮的彩色信纸,清清香香的,弟弟给她寄来的那封信,不是彩色信纸,也没有纸香味,只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书写纸,半夏知道,弟弟舍不得……她这个弟弟,会懂事的让人心疼。
母亲回去后,心里又是一度失落,半夏的心里,总觉得有许多委屈,无人诉说。冯静的事,让她说不出的难受,为冯静,也为自己。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最好的朋友,不知不觉成了别人话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