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镜让亚度尼斯看不见她的眼睛,一身浅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就像是要出去旅游,等假期结束后就会带着夏威夷群岛的贝壳或是珊瑚送给他,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在那天俯下身和他道别的卡莉欧碧亲吻了他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突然想起原来那天就是他和卡莉欧碧的永别。
从卡莉碧丝离开的那天,他再次关上通往外界的那扇门,他逐渐习惯躲在冷漠与沉默的外表下旁观着这个疏离的世界,而忙于商务会谈和签订合同的父亲并不会在意自己儿子与他人的格格不入,他一直以为只要挣到足够多的钱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父亲。
似乎那些害怕与同类沟通的人都会对某种东西有着偏执的喜爱,孤僻的性格让亚度尼斯·基思醉心于哲学,他热爱和书中凭借思想便与人类文明一起永垂不朽的哲学家们进行跨越时空的对话,从还未疯癫的尼采到家境相似的叔本华,他读的书比他见过的人要多得多。
在拿到大学学位证书后,他便摘下了胸前那枚花纹繁复似骆驼的家徽,他不再出门,比起复杂繁琐的世界,平静的书房才是他永恒的理想国,他在从建造起父亲就只进过几次的藏书房中待上几天几夜也不知疲倦,那些购买者认为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书将他的每一天都填满。
他经常整夜整夜地阅读那些晦涩难懂的语句,不分昼夜地枕着书入睡,有人说哲学是场清醒的幻梦,他在昼夜不分的时刻醒来,窗外是一片雾,他像一头独行在荒原上的狮子那样饥肠辘辘。
窗外的雾像是回到了1952年,久久不散的烟雾,高耸入云的烟囱,燃烧的煤炭催动蒸汽机,齿轮永不停息,黑色的大钟在午夜时分回响。
二十四岁的亚度尼斯·基思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看了一眼便揣进口袋里,纸条上是“死亡。”这是他的习惯,在出门之前他会从桌上抽取一张纸条,直到他回来之前他都会思考纸条上的单词所延伸出的一切问题。
他起身披上外套走出书房,这座占地面积庞大而又华美的建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