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解啊。”
秦政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审视,似乎在对秦天逼问。
如今秦天以政税司政税使的身份参政,于宣政殿上作臣子身份,这放在整个大魏的历史之上,也是从来都没有过存在的。
但今天秦天第一次登勤政殿,就对左相的计策提出了怀疑,这对于大魏阶级严明的政堂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的逾越。
秦天不卑不亢,缓缓道:“以工待税,如今大魏缺钱,缺的却不是人吃马嚼,粮草战事之上的钱财。
儿臣知晓,大魏国库虚空已久,若不改变,久则生变,可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断了百姓们的活路,四方匪患定要不平,再加上流民四起,恐生乱象。
依儿臣所见,征百姓将赋税之时,以徭役改居役为之,贯彻朝堂上下,一切工部修缮,包括民粮缴纳,各方部门同时进行,以工代税,乃为此意。”
徭役是徭役,居役是居役。
徭役是无偿征民劳作,而居役则是以工抵债,如今在大魏中,用以抵税,也没有什么问题。
“大魏国泰民安,何须这些百姓来进行居役,以工代税?纵使招来百姓,让他们作甚?”
在秦天身后,一个老者缓缓开口,此老者发须皆白,满面皱纹看起来苦大仇深,身着红底云纹袍,在大魏,这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着的官袍。
秦天不知此人是谁,却也不怵:“若让儿臣去查,恐怕这大魏上下工部所行工事,有许多需要翻修重铸,这些不都是吗?”
话音落下,工部官员各个身抖。
大魏之中贪墨的风气相当不好,这些工部官员从中捞油水,最大头在何处?
不就是皇城于大魏天下整个水利工程之类,为民生而办的工事吗?
“臣以为,六殿下所言甚是,工部诸多工事劳民伤财,若以朝堂之名征收百姓出力,这花销的银两,又是一大部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看此人的衣着模样,也是个正二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