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牵着年幼的裴鸢,背对黄沙,父亲笑得眼角都是褶子,而裴鸢看着父亲的眼睛亮晶晶的模样。
“你怎么想的呢?”
自从上次二人说开心结之后,钱氏也更加敢表达自己的内心了。
她将自己和裴长功写的领养孩子的条件的那张纸拿了出来,道:“裴鸢符合上面的所有要求。”
裴长功点了点头。
“洛氏偏袒裴茗,裴常胜也不管孩子,裴鸢平日里只和母亲亲近。母亲怕她去了之后,家里没人护着裴鸢,希望将他过继到我们膝下,让我们护着他,也让他不要再被那两个母子拿捏了。”
没了压在身上的孝道,裴鸢面对洛氏和裴常胜的时候,会有说不的底气。
“这么久以来,我看裴鸢和他们夫妻俩也不亲近,上次抢母亲给裴鸢的私产时,两边就有几乎决裂的可能。倒是裴常胜他们觉得,裴鸢是他的儿子,再怎么都不可能翻过他的五指山。
裴鸢自己搭上公主这条线,给自己谋了去百越的差事,何尝不是想自立出去。母亲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孙子,就是到了临了,都在为他打算。”
钱氏说完,紧张地看着裴长功。裴老夫人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试探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若是他能接受裴鸢做自己的继子,那在他的心里,是不是就没那么恨自己了呢?
裴长功沉思了许久,问道:“你说,我若是答应,母亲是不是心里能松快些,多活些日子?”
钱氏叹气。
母子俩究竟为什么到了这副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了呢。
“我明日去给母亲回话。”
翌日,钱氏去二房坐镇,然后告知裴老夫人,她和裴长功决定过继裴鸢。就是不知道,二房这边愿不愿意松口了。
裴老夫人听了后,沉沉吐了口气。
“不必担心,我来解决。”她既然主动开了这个口,自然不会让这对夫妻操心了。
随即,当晚,裴老夫人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