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都已歪到在座位上,陷入沉睡当中。
其实,在火车上睡觉,是一件非常让人难受的事,硬邦邦的座椅,挺直的靠背,无法伸展的腿脚,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还有车厢中混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更让人崩溃的是,好容易进入梦乡,却又被时不时进出走动的人给撞醒。
“找死催的吗?……半夜三更的,瞎蹿个什么劲!”
刘黑五差点被一条伸出的腿绊倒在过道上,踉跄几步,一只手连忙扶着旁边的座椅靠背,方才稳住身形。而那人被惊醒后,恼怒不已,嘴里低低的咒骂了几句,随即又重新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靠着椅背打着盹。
刘黑五凶狠地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右手也不由将握着的短刀紧了紧。
他娘的,要不是为了做票大的,老子立马上去宰了你!
身后紧随的张麻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勿要节外生枝,先干正事要紧。
刘黑五冷哼一声,回身继续向前摸去。偌大的一节车厢,只在头尾连接处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勉强可以看见车厢里影影绰绰的座位和乘客。至于一片漆黑的脚下,那只能慢慢摸索探步,一不小心就会被伸出的一条腿,或者被置于座位旁的行李所绊。
他们早在几天前,便开始暗中联络和策划这次火车劫案。为此,他们在带头大哥的带领下,纠结所有的九个人,于午后四时三十分,从温泉镇(今澳洲北部马塔兰卡小镇)车站混上这趟火车。
刘黑五和张麻子是来自大陆秦国的移民,十年前,便来到了汉洲本土。早前,他们都在建业的工厂里做工,虽然没有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要跟大陆秦国相比,那绝对是天差地别。只要老老实实地工作七八年,肯定可以攒上一大笔钱。届时,说不定就能将大陆的亲人也接来齐国享福。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沉迷于赌博,将每月辛苦赚来的薪水如打水漂般的扔到那个永无止境的“黑洞”里。赛马、足球、马球、博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