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那买的。”
易迟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白老头是谁。
想起老爷子在山上被药子叔截胡,要钱也要票的风格,她笑道,“这次有没有要票?”
“有。”
药子叔叉腰狠狠喘了口气,“十张工业票、一张二两糖票,一张酒票外加三块八毛钱。”
这价格不贵,比卖收购站还便宜点。
完全是看在票的面子上。
有过去收购站卖药材经验的易迟迟感慨道,“老爷子是个厚道人。”
“确实厚道。”
关键和他爹交情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会下意识地照顾他。
“迟迟你那里有工业票不?”
“还有几张。”
“明天给我带两张过来,家里你婶儿攒的工业票不够,只有八张。”
易迟迟点头说好,又问她糖票酒票有没有,药子叔说有。
然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爷俩蹲一起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药子叔好像想起什么事问她,“你见过新知青没有?”
“没有,他们去公社买东西了。”
据王楠她们说很早就出门了,俩都是和空着手来没啥区别,就一个不大的行李包,除了几身换洗衣物鞋袜和洗漱用品,再没别的东西。
需要补充的东西挺多。
“郎知青有医护经验。”
“有就有呗,又不是啥大不……”
下意识接话的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这丫头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略微思忖几秒,他迟疑道,“你是不是不想干卫生员了?”
“有那么点想法。”
易迟迟也不隐瞒,“你看我又出不了诊,除了缝针打针清创处理药材这些利落,别的方面是干啥啥不行,郎知青在医护这方面若真比我强,让她干卫生员挺好。”
但这些不是易迟迟最看重的,她最为看重的是——“她比我更能让你减轻负担,不至于让你一肩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