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妇人转过头,见身旁男子无声倒下,咽喉处一刀足有两寸深的刀口汩汩往外喷涌鲜血。
“杀……”她正欲尖叫,少女那沾着血的剑锋又指向了她的面门,妇人的尖叫哑在喉咙里,面带惊恐地收了声。
“县太爷是吧?今天夜里我就把你扔去他床头。”黎畔冷哼一声,收了剑,用剑鞘指了指院里的水井,“捞上来。”
妇人双手发抖,将吊在井中的水桶提上来,桶中赫然是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你……”妇人瞪大双眼,又不敢在黎畔面前太过嚣张,低声问:“你弟弟呢?!”
少年垂着眸子,低声答:“掉到井水里了。”
妇人红了眼,扬手就要打他,却被黎畔一抬腿,“啪”地踢断了腕骨。
她摔倒在一旁,愤怒地尖叫着要来撕扯少年湿漉漉的衣服,黎畔一脚踩着她的胸膛上,笑着问少年:“这是你娘?你们长得不大像啊。”
少年仍旧低着头,神色晦暗:“是…是我养母,还请女侠……”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呐?”黎畔打断他,又踹了妇人两脚,见妇人彻底昏死过去,顿觉无趣,抬脚走进屋内,“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
十八年前。
这夜江南的雨下得很大,密集的雨线朦胧了视野。冰冷匕首划出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弧,顷刻间空旷的山崖间便氤氲了浓郁的血腥气味。
黎序在远处看着高耸的断崖,灯火阑珊,石壁坍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人在叫他。
不,那人喉咙里填满了腥甜黏腻的血液,喊出来的字眼模糊无比,听不清晰,或许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在或恐惧或痛苦地叫喊,可黎序知道,那人是在找他。
他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在她们面前——既然来了,为何不去帮她们?他怕黎桑这样问他。
他不敢。
他没有什么武学天赋,也惧怕冰冷的刀锋和匕首,他枉为血衣门弟子,从来都是。
他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