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重门……”
“姑姑放心。”
姜珩将令牌推回,指尖划过符身上“如朕亲临”的篆刻:“司礼监新换的掌印太监,是表舅从北境带回来的哑奴。”
暮色渐浓时,姑侄二人倚在观星台栏杆上。
姜雪望着皇城次第亮起的灯火,忽然想起十年前先帝驾崩那夜,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六岁的姜珩攥着她的衣角说:“姑姑别怕,珩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这么办。”
姜雪才踏出御书房门槛,贴身侍女拂冬就提着裙角小跑过来:“殿下,江太医在太医院和人起争执了!”
“他还能在药库里闹出乱子?”
姜雪停下整理腰间玉佩的动作。
拂冬凑近低声道:“说是看中了云公子专用的雪魄参,非让院正再给他寻一株来。”
姜雪扶着红木廊柱气笑了:“前日才夸他行事稳重,这就原形毕露了?”
当初萧湛虽不待见云振,但药浴所需药材从未克扣——毕竟那人若断了药浴,不出三日便动弹不得。
“去把人带来。”
她忽然嗅到拂冬身上淡淡松墨香:“你又偷用他的安神香了?”
拂冬瞬间耳尖泛红:“奴婢这就去逮人!”
太医院东厢传来争执声,拂冬冲进去时,正看见江笑安踩着药柜横梁翻找。
“给我下来!”
她抄起笤帚敲打柜脚:“云公子泡药浴的药材你也敢动?”
“拂冬姑娘息怒!”
青衣太医狼狈落地,袖中抖落几片参须:
“上月我晒药时睡着,被野猫叼走整株凤尾蕨的事你忘啦?见着好药材就挪不动腿这毛病……”
“少贫嘴!殿下要见你。”
穿过九曲回廊时,江笑安突然拽住拂冬的杏色披帛:“好姐姐,待会儿若殿下动怒,你帮我说句软话可好?”
拂冬甩开披帛瞪他:“你当谁都像首辅大人那般惯着你?”
正殿内,姜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