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就上奏折的年纪。
那种阶段,一般是年轻的御史、给事中。
当然,也有嫉恶如仇的人,他们不必顾及前途,宁愿一死。
陈东生年纪不小了,不再是血气之勇的青年人。
如今考虑得更多,他想,该怎样写对手才不会报复他。
如果他奏折一上,贾珍因此丢掉爵位,对他的名声,固然是有好处的。
关键是乾德皇帝的脾性,他知道一点。
这位年轻的天子生猛、暴戾,只要人证、物证俱全,把握还是有的。
最后一关,则是司礼监的戴权。
戴权和九千岁魏忠贤一样,或者说他们这种没有男人能力的太监。
唯一的欲望便是变态地攫取权力、金钱,廷臣越看低,他们越变本加厉。
非要凌驾于外廷之上,像送礼这些,贾珍不过其中之一。
要说他们关系多好,完全谈不上,只要不涉及戴权本身。
内阁票拟了,司礼监都会批红呈上去。
大楚的御史言官权力很大,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巡城御史,也有风闻参奏之权。
反之,如果是不经查实胡乱弹劾,言官罪加一等。
所以陈东生吩咐兵马司的人,查证贾珍这些情况多半属实之后,才心思笃定。
他往日在皇帝和同僚面前素有“忠直”之名。
宁国府的土地兼并正好可以扯到陛下的新政上去.......
考虑了方方面面,陈东生才引经据典,重新翻阅了四书五经、圣祖的《圣谕广训》。
文采飞扬地写了一篇奏折,自己大为满意。
字里行间,把贾珍说成了辜负天恩、藐视王法、强抢民女、仗势欺人。
虐待佃户的十恶不赦之徒,而且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陈东生首先顾及的肯定是自己的名声,内阁首辅黄淮是他会试座师。
由黄淮出面,无论成与不成都没事,可是他历来不受重用。
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