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看了一眼少年那瘦削凹陷的脸颊,忍不住转过身去抹了一把泪。
柳清韵接过另外的吃穿之物,揽着柳逸往屋中走,走到门口倏尔脚步一顿,神情惊惧地问:“他……不在家吧?”
柳逸嘴里包着一大包米糕,嘴角沾满了白色的碎末,飞快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才去吃酒了!”
柳清韵这才放了心。
兄妹二人进了破败的小屋中。
放眼一瞧,四下家具少得可怜,桌子一张,凳子两条,床一张,都摆在一间,旁边有个木质衣柜,全是虫眼,里面两三件衣服,打着补丁。
柳逸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吃的,柳清韵连忙站起身用铜茶壶去接了半壶水来倒在碗里。
她坐在边上等柳逸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姨妈给家里留了一些银子的,怎么现在这院子越来越破,也不修整一下?”
柳逸眼露恨意,道:“银子都让爹拿去买酒了。以前你在的时候,爹还会和我们种些粮食,你走之后,他说这个家不像个家,便不种粮食了。”
现在都是柳逸自己去种地,但由于瘦弱没有力气,又没有经验,一年收成还不够吃半年。
如今他每天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柳清韵心中又气又怕,握紧拳头道:“这个家有他就永远不可能像个家!”
姐弟二人回想起自己亲爹打他们时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又聊了一些家常话,柳清韵忽然问:“柳逸,我记得从前咱们村子里有个单身的混混,叫王五,坐过牢,不知道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柳逸想了想,说:“在,他去年又跑去调戏了人家的媳妇,被抓去蹲了半年的大牢,前两天才回来的。姐姐你问他做什么?”
柳清韵咬了咬嘴唇,道:“柳逸,你不是想要我带你去姨妈家吗?可是我现在在姨妈家做不了主。等我在宋家做了女主人,我就能接你去跟我一起享福。”
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