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刚亮,海棠刚刚睁眼,发现陆聆竟然不见了踪影。
一问才知道,她拿着昨天翻出来的账簿去找陆澄了。
陆澄在自己书房,还在整理书籍。
“阿澄,你来。”
陆聆一边低头走路看账簿一边叫他。
陆澄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
两人站在门口,陆聆问:“这两年,制墨作坊中采购原料的人怎么都换了?”
陆澄看着她手指的地方,回答:“杜伯伯说,之前那些采购的工人见父亲去世了,便不好好做活,杜伯伯很生气,就把他们都换了。”
陆玲闻言,不由笑出了声。
这借口找得也太敷衍了一些吧。
陆澄疑惑:“阿姐你笑什么?”
陆聆摇了摇头,又将账簿翻页,指着另一处问:“我们家从前都是从应县的朱老板那里采购桐油和漆油,为何这两年不找他了,找了另一个叫钱智的人?”
桐油和漆油是陆家制墨要用的原材料。
陆澄连忙说:“杜伯伯也跟我解释过,朱老板现在不在应县了,所以杜伯伯重新找了钱智拿原料。”
“是吗?”陆聆蹙眉问,“你有没有去应县见过朱老板?”
陆澄有些尴尬,道:“我觉杜伯伯不会说假话,就没有派人查实……”
陆聆叹了口气。
陆澄赶忙问:“阿姐,有什么问题?”
陆聆回答:“我实在想不通,杜伯伯换了那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来,问:“阿澄,这两三年来,府里,除了杜伯伯,你可还有信得过的人?”
陆澄想了想,道:“还有一位刘管事,府里的下人是他管着,下人月例那些也是他管。我觉得他做事也可靠。”
“什么时候进陆家的?”
“你出嫁后没多久,先前的管事死了,父亲请来的。”
陆聆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是父亲找来的,应该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