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就是个窝囊废!”
她冲着丈夫歇斯底里地喊。
妻子与寡妇起冲突,只帮着寡妇的窝囊废!
有男人爬了自家院墙,他却只相信自己妻子的窝囊废!
生了女儿,却不追着生儿子的窝囊废!
生了儿子,他却偏偏宠爱女儿的窝囊废!
她做了这样一个窝囊废的妻子,这辈子过得太憋屈了!
她太憋屈了,无处发泄,在灶膛里烧得通红的火钳被她伸向二女儿娇嫩的脖颈……
嗞的一声,肉被铁烤熟,空气里弥漫焦糊的肉香。
二女儿倒在墙角,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幼小的她不懂人活着为什么这么苦?
亲娘总是非打即骂,她得不到一丝温暖,活成一朵苦菜花。
她的脖子疼,心里苦,她只能用手拼命揪扯着自己的面颊。
“二妹,你在干嘛?”她的大姐走过来,害怕地看着她。
她不懂,只有这样,用更重的肉体的痛才能掩盖她脖子上的疼、心里的苦。
她告诉姐姐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又能怎样呢?
懦弱的姐姐啊,除了每日里眼睁睁看着她被娘亲打骂,还能怎样?会出手相助吗?她不敢,她只会袖手旁观,以免殃及池鱼。
如果幼小的她还知道世间没了活路,还有一条死路可以走的话,那她一定会去走了那一条死路的。
可惜,她不知道。
所以,她活着,苦哈哈地活着,忍受着,煎熬着,直到长大,出嫁了,终于可以摆脱云姑了。
在云姑看来,是她终于摆脱女儿们了。
她用撒盐米、泼瓢水,来送女儿们出嫁,就像送走瘟神与毒虫。
女儿们眼中,她何尝不是瘟神与毒虫,就是她自己眼中,她也是瘟神与毒虫。
只是当局者迷,她做了一辈子的自己,自然看不清自己的嘴脸,不像此刻,年迈的她就站在一旁真真切切看着年轻时的自己,这一路走来经历的种种,直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