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不小心被火烫伤都要疼上半日,你说,她该有多痛。”
一国皇后被活活烧死,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悲事。
晏为都十分难过,更何况是晏修?
他把烛台重新摆放好,兀自坐在晏修对面,拿起酒坛,重重掷在桌上:
“皇兄,您若难受,便哭出来吧,不必强忍着。”
若一个人难受时强行憋住眼泪,可是极度伤身之举。
晏修除却双眼红得吓人,脸上确实没有流过泪的迹象。
“道之。”此刻帐中再无君臣,只有兄弟,晏修自然地唤了晏为的表字,“说来你不信,我自己也觉得我像个怪物。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该这样无动于衷甚至冷漠的,可为何,我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难道他对祝思嘉的那些爱,全都是假象?
晏为给他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跟前:
“皇兄,我也曾对朱大人问过同样的话。我的母妃去世时,按理说,我已到了通情晓事的年纪,知晓生老病死为何物。可那时,守着她僵硬多日的身体,我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身为孩童,易喜易悲是常态,可为何那时我也是你这样的状态?难道说我天生就是个不通人情的坏种,不够爱敬我的母妃?”
晏修接过他倒的酒,一饮而尽,果断摇头。
晏为接着说:“朱大人告诉我,人在难过到极致时容易出各种意外,为避免这些意外,身体会强行执行脑子里的指令,以达保护作用。您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的反应,您更不会是什么怪物,没有怪物能担得起天子之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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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伤身,况且眼下正在赶路,晏修并未贪杯。
他抱着酒坛苦笑道:“天子,身为天子,连自己的爱人都留不住,朕这个天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失败。罢了,时候不早,再过一个时辰又要开始赶路,你先回营休息。”
……
从莱芜日夜兼程返京,只花了短短十日,但这一来一回路途上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