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热闹景象。
任家是东都大族,宗亲众多,不乏远在千里外的表亲进京喝喜酒的。
两座府邸挨得远不算好事,可挨得太近也不是好事,光是双方宾客就够应付接待好一阵,双方婚事主管忙得大汗淋漓,险些喘不上气。
好生热闹,好生喜庆,极度繁华之下,祝思嘉俯身而出,站立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服饰着一切。
却忽然生出一种游离之感,仿佛她与这些喧嚣再无任何干系了。
自祝思嘉年初被关进长门殿,到现在,金秋九月,这是她今年第一回出现在外人面前。
见她露面,宾客皆屈膝行礼,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无不为她的美貌所震撼。
这位昭仪娘娘,无论见过多少回,这张脸永远都美得令人心头一滞。
她今日穿得喜庆,衣着妆发却恰到好处,不会喧宾夺主抢了新娘子风头。
多日不见,她似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一般,脸还是那张脸,气质和神色却不再是从前艳惊世人的她了。
那是历尽千帆的眼神,不媚不俗,不似凡尘中人,派头虽不及从前张扬,但眼神里有阅历的她更动人心。
站得远的人难免低声议论起来,也是,经历过诸多变故,她怎会没有丝毫变化呢?
也有人说,她的臆症究竟痊没痊愈,今日过来,不会又搞出事吧?
祝思嘉浅笑道:“大家多礼了,平身吧。”
忽有疾驰的马蹄由远而近,纯白色的高大骏马灵活穿梭在各辆马车之间,一阵烟儿似的,就灵逸飘到祝思嘉跟前。
马上未卸戎装的男儿郎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臣祝元存,见过娘娘。”
若不是他的声音,祝思嘉都快认不出他。
祝思嘉喉腔发酸:“元……武兴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先前都没收到他要回来吃喜酒的消息,今日一观,连他背后的披风都脏得不成样子,想必是日夜兼程从北地赶来。
祝元存晒黑不少,张嘴笑起来,满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