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不敢面露不悦,心中却在暗怪他:
这年轻人到底有多少花活?竟将祝思嘉往死里折腾成这样,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祝思嘉柔弱得吓人,虞氏不便多打扰,亲眼盯着祝思嘉喝药,喝药的间隙,她将燕王府发生的事提了一嘴。
“什么?”祝思嘉手里的碗险些摔落,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您是说,逾弟他——不对,元熙他,居然是陛下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她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缘由。
难怪,难怪前世今生晏修和太后都反目成这种地步,难怪她总觉得云姨娘处处怪异,却根本查不出任何眉目。
难怪晏修昨夜回来过后,态度冰冷得吓人。
任何人,经历这样一出糟心事,谁心中又会痛快?
她到底是燕王的女儿,燕王府又替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他迁怒于自己,好像合情合理。
虞氏颔首,不禁感慨:
“或许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是天意注定的吧。不难理解陛下昨夜为何心情不佳,你与他既为伴侣,也当尽心替他排忧解难。只是……只是你若实在受不住,大可直言拒绝的。”
祝思嘉笑了笑,莫说是拒绝,她朝死里求饶多回,晏修都当没听见一样,她越叫得惨他越是用力。
不过他心情不好借着自己发泄,祝思嘉也懒得和他计较。
临走前,虞氏又有一事,别别扭扭向她恳求:
“听说三日后,燕王府家眷就要流放去北地了。他们身为罪臣,本不该由任何人前去接触,否则便是同等的大罪。”
“只是你知道的,母亲放不下那府中太多人,时值冬日,流放之路艰险异常,生病离世是常有的事,遇到些个穷凶极恶的官差更煎熬。你那几个庶妹正是大好年华,个个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若遇流放路上到起了歹心的人,她们该怎么办?”
祝思嘉立刻明白了虞氏的意思,这也是她今日一早考虑过的事,她轻轻拍了拍虞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