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丝绒地毯延伸向走廊尽头,墙壁两侧,烛台弯曲如林间的新叶,叶片顶端向下微凹,镶嵌着一颗颗闪烁的星石。
暗色的壁纸下,星石的光辉,比蜡烛还要明亮。
“真是丢人啊,居然在挑战中输了……”
蓬松的裙摆绣着朴素的花纹,两位女仆并肩而行。
“不是说,他是帝国最年轻的首席魔法师吗?”
“首席?连一个魔法学院的新生都不如,输得那么难看……”
窃窃私语,隔着走廊尽头的门缝透了进来。
门后是狭窄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陈旧的蕾丝床帏堆地,一丝风也不流通。
一只手抓住床帏一角,微屈的指节勾勒出纤细削瘦的弧线,骨节分明,苍白的指尖于浅薄的光线之下,几乎透不出血色。
淡金长发从质地柔软的白衫间滑落,躺在床上的苍白青年轻咳一声,嗓音沙哑而干涩。
“水……”
门外,脚步声微微一顿。
“他醒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算了吧,丢了魔法协会的脸,沦为王都的笑柄,能让他留在这里,已经是索兰会长的恩赐了……”
“也是,我可不想服侍这种丢人的家伙,他连赛琳娜骑士长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毫不遮掩的对话传进屋内,门外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顾笺:“……”
头晕眼花,浑身剧痛,他躺在床上,甚至没有起身的力气。
喉咙干渴得像冒烟的沙漠,如果能有一杯、哪怕只有一口水都会让他好受一些。但是,门外的人已经彻底走远了。
从昨天到现在,昏昏沉沉地熬过一天之后,顾笺终于意识到,他穿越了。
穿越之前,他还在通宵赶毕业论文,刚刚敲下最后一个句号,视线就忽然陷入黑暗。
下次再也不熬夜了。
顾笺沉默地想。
我的论文,好像还没保存。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