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昭看见这些灰烬心中升腾起一股哑巴吃黄连的苦恼,她伸出虎爪子扒拉开铜盆捞出那半块黄皮纸,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心疼地塞在怀里。
次日一大早李山在院中开始劈柴,灶火旺盛,他的背佝偻着,沉默地挥动手中的石斧,斧沿上还有两个豁口,看上去用了很久。
璟渊不愿打扰夫妻二人,正巧撞上他心里也有两分尴尬,他的云鞋踩在泥土地上发出窸窣声,引得李山频频后顾。
璟渊遥遥问早,他长袖一摆置于身前,与李山打了个招呼:“李郎君怎么一大早在这儿劈柴。”
李山直起身,把斧子一撂,嘭地砸在地上,他结结巴巴地说:“珍娘还未醒,我提前烧水等她醒来替她净身。”
璟渊明了,他曾听掌管姻缘的仙人说凡界女人有孕与生产都是极其痛苦的事儿,从有了孩子就是一只脚迈入鬼门关的勾当,想到昨夜珍娘翻着白眼张嘴喘气的模样,璟渊心下一动。
谁知还不等璟渊开口,李山先提起了昨夜的事:“昨夜贵客给的那张方子被水浸湿今早起来已经用不得了,不知道贵客还能不能再写一张。”
璟渊长长“哦”一声,就要应下,哪成想闻昭昭火燎腚一般跑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家少爷是状元栋梁,我们今日就要离开,被你这样小事耽误,你赔得起吗你。”闻昭昭叉着腰俨然一副霸王姿态。
闻昭昭出口就是讽刺让璟渊有些吃惊,她呲着牙,璟渊摸着下巴玩味看她,在这个凡人皮囊下看见了她张牙舞爪的虎崽灵魂。
“反正已经给过你们一张,你们弄丢弄毁与我家少爷无关,钱已经付过,我们即刻就启程了。”闻昭昭木着脸,她眸中湖光一闪一闪,渴求璟渊的认同,。
璟渊睫毛落下,嘴角含着一抹清浅的笑,悠然安静。
他说:“是,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在耽搁了,昨日对郎君与夫人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那方子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不过闻昭昭似乎不想让他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