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只觉被他握紧的手背似被烙铁烧灼了般滚烫,她忙不迭甩开,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不……不愿,是怕母亲担心,今日……今日进宫前她……她她她就在提心吊胆……”
周朝晏皱眉痛“哼”了一声,宋悦意以为又把他弄疼了,又手足无措的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个轻重。如果晏叔叔真的想喝,我这就去厨房做,就怕食材不齐……”
周朝晏哼哼着“嗯”了声,“前些日子嘴馋的时候叫人把食材都备齐了,只不过都做不出你那个味。”
宋悦意惭愧道:“晏叔叔想吃,可以叫人说一声,这么点小事我还能做得到。”
周朝晏直视着她,似想看进她心里,“可是我叫人请你几次,你都说没空,不知道你是真的在忙,还是因为东哥的事没心情应付我?”
宋悦意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上次年节时他救她后,便生气而去。
她知道他气她不爱惜自己,生了病还是要麻烦他。
焉知……她是因为没有了东哥这个谈婚论嫁的人,不敢再理志气壮去面对他,怕自己不为人知又卑劣的心思稍不留神就流露出来,从而玷污了他视她如妹的情感。
他为人坦荡,高洁如雪,她绝不能容自己污浊的心思毁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唯有将不堪的心思隐藏在最深处,像其他闺秀一般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是以别说他着人相请,哪怕在临凤阁施粥时在人群中相遇,她也只能远远瞥上两眼,根本不敢轻易上前与他说话……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并不是因为东哥,是真的有事。我大嫂月份渐大,身子越来越沉,却一直郁郁寡欢,我怕她想不开日夜都陪着。若是知道晏叔叔想喝杂菌乌骨鸡汤,再没空也会做好了叫人趁热送来。”
周朝晏眸光一闪,话说得似真似假,“原来真有事,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故意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