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晏闻她之言,心里一乐,“哟,没想到在宋姑娘的眼里,我还有如此高的评价,到底是夸赞呢还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宋悦意再次撩开帘子,露出一双顾盼生波的眸子,“不是夸赞,是真心话。”
周朝晏睨着她,发觉她的眼底竟没有半分被谢东哥弃之的不悦和烦恼,心里暗自奇怪不已,不知她到底是隐藏得好,还是真不在意,亦或在打什么他不知道的主意。
他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总之以后我母后请你去宫里陪她,能拒绝的就拒绝,拒绝不了的话就着人去我府上说一声。”
宋悦意奇道:“为什么?”
周朝晏淡道:“宫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少去为妙。”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宋悦意大点其头,皇后娘娘瞧上去没甚架子,可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无故叫她一个臣女去陪,内里的因由虽不知,在外人看来,总归是让人生些猜测和疑虑,不好。
周朝晏把她送回府后,又与宋显宗在书房坐了一会,方打道回府。
没过几天时间,正直小年之际,终于传来了疑似宋懿的尸体被找到的消息。
除了身上的衣衫和佩饰一样,一个被泡得完全辨认不出脸面的宋懿被官府抬进了宋家。
宋府上下一片悲恸。
所有人都痛哭不已,宋显宗和叶凤鸣扶着棺木哭得死去活来。
怀着身孕的刘氏几度哭得晕厥过去。
宋悦意和宋珠儿极力忍着失去兄长的悲痛,日夜守在她身边。
三房的人和陈掩只能帮着把丧事办好,就连宋迁这个庶子也已早早懂事,一力承担起不少迎宾待客的事宜。
不少官员都来吊唁。
按上京风俗,非寿终正寝之人当日就待下葬。
宋显宗高升,这个年节本应该是宋家这么多年来最热闹的时候,结果上下一片死寂。
腊月二十六这晚,直到消瘦了许多的刘氏终于喝下一碗安神汤躺下,宋悦意才吩咐人把宋珠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