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丁,用朱笔改成乙怎么样?”
“这不是骗人嘛。”姜月埋着头,瓮声瓮气。
“算了,跟你这种人说没意思……你哭什么?”李宝音被她吓了一跳,有些慌不择言,“我还没哭,你怎么哭了?我家往前数四代都是二甲进士,我考丁等这是愧对祖宗,回家时要屁股开花的,你三哥又不打你,你哭什么哭?”
她这么一说,姜月哇哇哭得更大声了,她宁愿三哥打她,不然她心里更不好受。
“聂照打你了?我早就说他不是个好人。”李宝音感叹。
“为什么三三不得六?”姜月哭着问。
李宝音沉吟:“得六啊,怎么不得六?是不是先生判错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试卷,目光幽深,郑重道,“我也写的是六,先生一定判错了,明天我们去找他,让他给我们改成绩。”
姜月重重点头,终于擦干眼泪,和李宝音分道扬镳。
她一回到家,就发现家中的气氛格外凝重。
门大敞着,她三哥正一脸深沉地坐在正堂里,手掌撑着额头,看起来头痛,十分痛苦的样子。
姜月还未来得及慰问他,他便问:“成绩出来了?”声音也比往日虚弱。
姜月想到明日要去找先生改成绩,结结巴巴说:“没,没有。”
“你一撒谎就会结巴,刚才先生来过了,说你算学考了丁等。”
姜月瞪大眼睛,大张嘴,不可思议,先生竟然来过家里了?
“你跟我讲讲,一共甲乙丙三等成绩,你是怎么考出丁的,先生来跟我说建议你退学,不是读书这块料。丁等的算学,还天天嚷嚷着要去账房当学徒?”他从身后抽出根板子,恨不得把她脑袋抽开。
姜月吓得浑身哆嗦,眼睛往地面方向轻轻一瞥,长睫一颤,豆大的晶莹泪珠就跟珍珠似的连串儿从白嫩的面颊上掉下来:“三哥,你真要打我吗?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能好受一些。”
她乖乖把手伸出来。
聂照就下不去手了,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