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怡在一旁低头老老实实嗑瓜子,耳边听着赵香梅和老翟头讲古。
赵香梅滋溜一口茶水,捧着茶缸子,一脸感叹:
“现在的日子是真好啊!
做梦都没想过。
小时候家里穷,哪吃过什么零嘴儿,我们这一茬人就没吃过什么好的。”
“以前哪有这些好菜,过年能包两三顿饺子不错了。”
“大年三十晚饭包一次接年饺子,晚上半夜一顿发纸饺子。”
“初一不包,初二送年饺子。”
“一到初三就啥好吃的就没有了,我奶就开始做小碴粥,大碴子,苞米面饼子。”
“饼子里有时候还要放点干野菜,地瓜面儿!”
“就是大年三十中午也就炒四个菜,一个炒干豆腐。”
“一个酸菜丝炒肉丝 ,一个白菜炖豆腐,有时把大豆腐用油煎一下,炒个菜。
就这么简单。
鸡都不舍得杀,家里也没啥喂的,养几只鸡不容易。”
“就是青松和青柏小时候也没吃过什么好的,饿急眼了酸菜从缸里捞出来洗洗就吃。
烤土豆都不舍得!”
“后来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赵香梅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又滋溜一口茶水,“也算是靠着陈长波。”
“五九年,六零年最困难那三四年,陈长波往家邮了几回粮。”
“好在咱这儿地收成还行,这两年更是老天爷赏饭,地里收成好!”
所以对于陈老太和陈老头爱吃了点,她从来没笑话过败家。
人嘛,一人有一人的活法。
爱吃怎么了?
谁敢说自己不爱吃口好的。
她就觉得陈老头老两口比她爹妈享福,活的潇洒,她爹妈省了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也就那样,人啊,有时候别太仔细了。
赵香梅看了眼乖乖坐在炕头,嗑瓜子,吃果干的大闺女。
这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