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荆关往北数十里,旌旗蔽野、战马连天,全军肃杀。
前出雍州防线的三路军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五千人罢了,北燕的真正主力全部集结在此地,以防前方生变。
足足四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野战精骑,数千神鹰军同样在列。
这样雄厚的兵力才是申屠景炎敢出兵的底气,就算是凉军耍诈,三路大军溃败,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击溃凉军。
进可攻退可守!
时值正午,可太阳的影子是半点也看不见,光线昏暗,有些阴森。
昨夜开始的那场雪越下越大,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大地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燕军的军服甲胄上早已铺满了雪,抖掉一层又落下一层,脸颊冻得僵硬。
战马晃悠着脑袋,不停地往外呼出热气,嗤拉嗤拉~
天寒地冻、凉风呼啸,可这些北燕士卒却一个个精神亢奋、摩拳擦掌。
因为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踏进雍州边关,烧杀抢掠、好好放纵一番。
申屠景炎已经放出话来了,大军入雍,七日内随意而为!
随意而为是什么意思?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对于寻常的大头兵而言,这就是最好的赏赐!
大军中央撑起了奢华的伞盖罗帐,一面皇旗高竖一旁,在整座军阵中极为显眼。
身披厚厚戎装的申屠景炎随意而坐,目光惬意,片雪不沾身。
皇子就是皇子,这么冷的天他手里还端着一杯温酒,暖洋洋的。
百里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眉头微皱,时而就会询问一声有没有斥候回来。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申屠景炎好奇的问道:
“平日里你性子最稳重,今天看起来却很急。”
“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百里曦看了一眼远处:
“好像一切都太顺利了,凉军就像是按着我们的心意在做事。
微臣心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