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更是短寿,古往今来多少皇帝?年过五旬的不足一半,朕自幼体弱多病,皇考皇伯考天命也不长,今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然难能可贵。”
其实,自打知道长生是假的之后,朱厚熜就不过分看重这些了。
于他而言,如若不能长生,活一百岁也没什么可值得欢喜的,因为终究还是要死。
黄锦闷闷道:“咱跟长寿的比。”
朱厚熜失笑摇头,上前两步,学着黄锦坐在檐下的石阶上,轻轻道:
“如果长生是李青那样,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李青诠释了长生的苦楚,朕一点也不羡慕,细想想,死了就死了呗,地宫那般豪华,总不能一直空着不是?”
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既是孝道,也是这时代的人生观念。
这时代的人,下至百姓,上至皇帝,都相信人死了只是换一种‘生存’方式,而不是万事皆寂。
不然,老四走的时候,也不会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的问询李青,他爹会不会怪他,怨他,恨他……
明确知道了无法长生,又得见李青这个长生者如此悲苦,朱厚熜反而不畏惧死亡了。
黄锦吸了口气,轻轻点头。
“好啦,李青总会回来的,大明才是他的家。”朱厚熜拍拍屁股站起身,道,“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个回乾清宫住。”
“皇上,您不是卸担子了嘛,咋还……?”
朱厚熜摊了摊手,略带搞怪的说:“这不是还没卸下来嘛,朕一日不是太上皇,太子便一日不是皇帝,接下来,群臣又要演戏了,咱主仆陪他们玩玩?”
“哎,奴婢这就去收拾。”黄锦一想也是,开开心心去了。
“哎呀,笨点儿好,笨点儿好啊,不开心一阵儿,开心一阵儿……”朱厚熜很羡慕黄锦的心态,哪怕老了老了,也还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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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坖明确了父皇心思,便也不再矫情,一回宫就召来高先生,明确告知了他实情。
高拱一听,立时吓得三魂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