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挠挠头,试探着说:“皇上是担心……威胁皇权?”
“总算是长点脑子了。”朱厚熜没有否认。
“这怎么可能?以皇上的龙威,以皇上的……”
“朕自然镇得住,莫说一个徐阶,便是十个,依旧是小菜一碟。”朱厚熜苦叹道,“可朕之后呢?”
“皇上春秋鼎盛,再说,徐阶比皇上您还大几岁呢。”黄锦说道,“他只会走在皇上之前。”
朱厚熜苦笑摇头:“做皇帝太累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高寿之人?我朝列祖列宗,平均下来也不高寿啊。”
“皇上不一样。”黄锦安慰,“皇上修道多年,李青都说您修出门道了呢。”
“听他说……”朱厚熜好笑道,“这厮的话信三分都多余,若朕如愿做了太上皇,兴许还能长寿一些,可太子……唉,近些时日以来,愈发心力交瘁了。”
朱厚熜扶着额头,喃喃道:“该为子孙布局了啊。”
黄锦紧张极了,“皇上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朕没病,可这样的日子,便是铁打的人,夜以继日之下,也终将扛不住啊……”朱厚熜发现黄锦神情,不禁好笑道,“怎么还哭上了?”
黄锦闷闷道:“皇上之语实在吓人。”
“好啦好啦,就当是朕发发牢骚吧。”朱厚熜怔然道,“朕不是李青,以前只是不想做李青,现在发现根本做不到,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朕没有他的体魄。”
“皇上别太有压力了,您现在就很好,很好很好了,李青都挑不出丁点毛病。”黄锦抹了把脸,劝慰道,“一个李青就够了,皇上没必要非做第二个李青,适当的松懈一下也……也没什么的。”
“靠别人,是懦夫!”
黄锦都惊呆了,怔怔半晌,突然下跪磕了个响头:“皇上千古!”
朱厚熜笑了笑,问:“以前,你多少也觉得朕没有皇帝的样子吧?”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从没有过。”黄锦摇头,满脸真诚。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