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道,“还记得上次朕的策问吗?”
“臣谨记。”张居正拱手一礼,道,“朕惟自古人君临御天下,必慎厥初,而为欺君者……”
“好好好,好记性。”朱厚熜嘴角勾了勾,“不愧是神童,嗯,记得就好。”
张居正止住话头,矜持道:“皇上过誉了。”
“拿出当日‘臣对’的态度来辅佐太子,储君,未来之君也,辅佐太子,亦是你的本分。”朱厚熜笑笑道,“朕对爱卿寄予厚望,望卿不负朕之所期。”
张居正心情激荡,忙俯下身,恭敬说道:“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朱厚熜微微颔首,挥了挥手。
“臣告退。”
朱厚熜打开抽屉,取出玉瓶倒出一粒丹药,含在口中,以茶水送之,继而幽幽吐出一口气,脑袋仰起,望着殿顶怔怔出神……
“纵是想退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
张居正激动之余,又有些疑惑,皇帝此举太反常了。
皇帝和太子,虽是父子,却也是敌人,权力之争可不只是君臣之争,父子相争的戏码多了去了,甚至父子相残都不稀奇。
唐玄宗一日杀三子,可见一斑。
当然了,父子相争也并不绝对,至少孝宗、武宗这对父子就格外融洽,可那是因为孝宗就武宗一个独子,权力传承没有第二人选,故才如此。
可当今的皇帝……就不具备这个条件了。
再者,纵观皇帝御极三十载,对权力的掌控,对权力的热忱,不是一般的执着,今日如此,实难理解。
张居正左思右想,也没个头绪,索性不去想了。
不管怎么说,从国子监司业改任詹士府府丞,好处多多。
…
数日后,皇帝突然下旨,要给太子加冠。
朝局上下,莫不激动,皇帝终于重视储君了。
太子加冠意义重大,这标志着太子成人了!
如此强烈的政治信号,群臣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