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薄情的他,也不免心中歉疚。
平心而论,严嵩对他是真没的说,敢扛事儿,更不怕背黑锅,且特别忠心,任何事都是无脑支持。
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独子被人弄成这个样子,却不能为儿子报仇……
朱厚熜自觉如此,太过不近人情。
可跟李青有关,甚至可能影响到长生之术,朱厚熜不得不谨慎对待。
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朱厚熜举棋不定。
如今,他对无穷无尽的活下去,不抱多大希望了,可这些年来的修道,并非毫无建树,这点,从父亲、大伯、堂兄身上便能体现。
三人可都是英年早逝,而他已不惑数年,却依旧体魄康健,足见一斑。
这个局……
该咋破呢?
朱厚熜满心为难,一时难以抉择。
沈炼瞧瞧这个,瞅瞅那个,末了,还瞧了眼六十岁的老人家……朱寿。
只见其一脸淡然,丝毫不知闯了滔天大祸,反而还怨气满满,似乎在职责皇帝的不称职。
沈炼只觉梦幻。
不只是他,陆炳也深有此感。
这老家伙……怎么敢的啊?
一众大人物,心思电转,各自头脑风暴,浮想联翩。
反倒是一群大内侍卫,相对平静,他们的职责是保卫皇帝的安全,至于其他……那不是他们操心的事儿。
终于,有人说话了。
朱厚照道:“不是,你们这是干嘛呢?”
众人:“……”
你还说上话了?
朱厚熜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表个态,于是深吸一口气,扯着严嵩衣袖走至一边,低声道:
“严卿,朕知你之恼恨,可现在不是还严世蕃公道的时候。”
严嵩一惊。
皇帝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还能好吗?
恼恨正德皇帝?
怎么敢啊!
可又不好解释,若是点破,严家满门都得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