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没多问,只是叹道:“以后啊,还是不要戾气过甚,今皇位你也坐稳了,皇位传承问题也不再是问题,能和气尽量和气些,毕竟还是要靠他们来帮忙治理江山……唉,母后年纪大了,说不得就要去见你父皇了,到了那边也算是对他有了交代……”
“母后切莫说不吉之语。”朱厚熜忙道,“您还要享好久的福呢。”
少年丧父的朱厚熜,情感上对母亲非常依赖。
如今姐妹也都成了家,这座皇宫能给他亲情的只剩下生母了。黄锦、陆炳是玩伴,是发小,是值得信赖的亲近之人,却给不了他亲情。
蒋氏苦笑道:“可人终是要死的啊。”
“未必……”朱厚熜情急之下失了言,随即又觉异想天开,连他自己都充满不确定,何况是上年纪的母后呢?
真若让母后得知真相,反而不美。
朱厚熜改口道:“咱大明的国师,医术精湛,回头我让他来给您瞧瞧。”
闻言,蒋氏微微蹙起眉头,略带责怪的说:
“自太祖高皇帝立国,至正德朝,咱大明可没什么国师,熜儿你如此……属实有失妥当!
我虽深居后宫,不曾见过这个李卿家,可多少也有所耳闻,诸多卿家对他可是很不满呢。听说,他连功名都没有,可是真的?”
“呃……是。”朱厚熜讪讪道,“李国师确有真才实学,说是经天纬地也不为过。”
“胡闹!”蒋氏罕见发火,“你是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怎能如此形容一个臣子?即便此人真有才学,也不能过于抬爱,滥赏则不知恩重……”
朱厚熜只是暗暗苦笑,也不顶嘴。
好一阵儿之后,蒋氏哼道:“还没见过你夸谁呢,这位李国师……你明日命他来一趟。”
“好,朕回头与他说说。”
“是命令他!”
“……是。”朱厚熜无奈点头。
蒋氏忽觉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且儿子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便放缓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