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抽自己大嘴巴。
他倒不是别有用心,只是跟小皇帝太熟了,对小皇帝的敬畏,一时间还未完全从‘太子"转变成‘皇帝",说话就随意了点。
不怪他如此,前几日蹴鞠,小皇帝还跟个孩子似的,与他这个奴婢打成一片,今日却……太割裂了。
这一刻,张永才体会到伴君如伴虎。
同时,对小皇帝的敬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张永在心里暗暗警醒自己:皇上可以跟你打成一片,可皇上就是皇上,万不能再犯此等低级错误了!
“好了。”朱厚照摆摆手,道:“好好做事,朕亏待不了你。”
“是是,皇上放心,奴婢定不负所望。”张永按下忐忑心情,郑重表示。
“嗯…,朕会给你一道密旨,不过……”朱厚照道,“到了延绥那边,切不可大张旗鼓,只需接触杨一清这个人,释放朕之善意即可。”
“是,奴婢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让……”张永顿了下,问:“皇上,是否要绕过王伴读?”
“不必,接触杨一清前,可先从老王那里了解一下。”
“奴婢明白了。”张永试探道,“那奴婢明日就出发?”
朱厚照点头:“可,去准备一下,稍后来取密旨。”
“是,奴婢告退。”
“慢。”
张永止步,“请皇上吩咐。”
“朕也没责怪你的意思,干嘛把自己弄得……拿热毛巾敷一下。”
“哎,是。”张永心头一暖,心中的忧惧化作感动,又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张永刚走没一会儿,刘瑾就来了。
他双眼充满血丝,恭敬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嗯,有事?”朱厚照头也不抬,继续审阅奏疏。
他倒不是针对刘瑾,相反,他是想用刘瑾的,如此只是欲扬先抑。
刘瑾恭声道:“过不久就正德元年了,新年新气象,新君新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