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宅,客堂。
徐经、唐伯虎品了半杯茶,程敏政便走了进来。
二人忙起身,作揖道:“小生见过程侍郎。”
“少礼少礼,”程敏政没什么架子,一眼就看中了唐伯虎,问,“小友便是名震江南的唐伯虎吧?”
“正是小生。”唐伯虎自谦道,“虚名而已,怎敢班门弄斧?”
他并非曲意逢迎,眼前这位礼部侍郎,那也是自小就有神童之名。
十二岁的秀才,二十二岁的殿试榜眼,无论是功名,还是眼下的成就,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最拔尖的那一小撮人。
便是唐伯虎,在这种人面前,也升不起傲气。
“呵呵……盛名之下无虚士,唐大才子又何须自谦。”程敏政笑笑,继而看向徐经,“徐家的小子?”
“是小生。”徐经再作揖,“大人贵人不忘事,竟还记得小生,真是……小生都诚惶诚恐了。”
程敏政被逗得一乐,笑道:“两位小友都是有才之人,未来也定然是国之栋梁,不必拘谨自谦,
眼下春暖花开,怎好浪费这大好时光,不若咱们亭下赏花,饮酒,作诗,可好?”
二人含笑作揖:“固所愿不敢请耳,程大人请。”
程敏政爽朗一笑,也不客气,当先走在前头。
程宅很大。
程敏政的父亲是南直隶兵部尚书,岳父更是京师吏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在挺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二人的底蕴加持下,程敏政不仅仕途顺,家底也是不菲。
宅院楼阁亭廊精致且大气,有江南雅致,亦有北方的沉稳,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蜂蝶起舞,美不胜收。
二人欣赏之余,也不免暗暗给自己打气:将来我也要做如此这般。
来到亭下,三人落座,不多时,酒菜上桌。
程敏政叹道:“老夫今年五十有四,身子骨也不好,估摸着干不了几年喽,不像你们……”
顿了下,不免想起前些时日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