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衣服无从下口。
从过山车上下来,顾念施打定主意不想再理他了。
“我要回家。”
“走。”
“我要回我家。”
他抿住嘴,沉默地看着她,“上车。”
车门“咔哒”一声锁上,顾念施扭头看着他,他把驾驶座的窗户降了下来,却没启动车子的打算。
“今天算什么?”
他沉声问了一句。
顾念施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淡声回:“只是尽一个朋友的义务。”
她怕他出事,所以陪他转了这么一圈,也被他戏耍了一回。
他随手摸到烟盒,摸了两下,随即又放下。
他淡淡地问:“可怜我?”
顾念施终于问出口:“你小时候是跟爸爸还是妈妈来这玩?”
他一副想避而不谈的样子,垂着眼,许久才出声,“跟我妈。”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母亲,顾念施心里一软,轻声道:“伯母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他吸了口气,缓缓舒出来,脸扭向了窗外。
她试探着说:“我猜她应该很爱老爷子,当一个人足够爱一个人的时候,爱到超过爱自己,才会丧失原则,无底线地包容对方,容忍对方对自己的伤害和背叛。”
“甚至于旁人都看不下去,无法理解的程度。”
顾念施又看了眼宗城,忍不住出声问:“你不想结婚,是受到他们的影响吧?你怕跟你母亲一样,遭遇婚姻的不幸?”
他扭过头来,脸色寡淡,“什么时候改行干心理咨询了?”
显然,他不想再聊下去了。
顾念施抿住嘴没再出声,半晌,她出声道:“回去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不想劝他放下对老爷子的嫉恨,不想劝他接受宗瑶的存在,那对他来说是太狠太苛刻的要求。
他需要一些时间和契机去一点点消融,就比如宗瑶出事,他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会给学校施压开